昨晚八点,我给爸妈送包子,老妈开的门,看见我穿着半袖和磕膝盖上碗口大的破洞牛仔裤数落我变天要下雨了不知道穿暖和些,有一种冷,叫做你妈觉得你冷。
坐着和爸妈说了一会儿话,老爸让我吃梨瓜,说你妈这次买的梨瓜比上次的甜,我吃了一芽,确实很甜,其实我更爱吃盘子里的梅杏。

好几天都没去爸妈家了,除了要上班,最主要的就是懒,进了家门就不想出去,每日出进看见老爸戴着凉帽在楼头那一堆下棋的大爷中时,我不觉莞尔;晚饭后散步时远远看见老妈的那一头银色的白发混在一群有说有笑的大妈中时,我就心安。
菜市场是最有烟火味的地方,天水的樱桃,崇信的小香瓜,各样买些,附近农民自己种的的小葱,香菜新鲜的还带着露珠。
在麻池小区门口买了三条鱼,女摊主说,她老汉昨晚钓的,不是为了给儿子买房拉了几十万的贷款,她两口子才不受这罪呢!
剖肚刮干净鱼鳞剁块,用料酒葱姜腌制好,多年的婚姻终于用它伪装出来的温柔把我活脱脱变成了一个杀鱼剁鸡眼睛不眨一下的女汉子。
累的时候,偶尔也会抱怨和悔恨,曾经的梦想渐行渐远,但是遇到喜欢的字,还是会一字不漏的摘抄下来,几番默读:好像说的是你是我是我们每一个人经历过和正在经历的。
世上没有天生温柔的人,每一个有“温柔”特质的人,都是后天的,无非是一个一个把自己打碎了,骨头都敲得碎碎的,脚踩自尊拳踢生活,跟命运打了几架,侥幸没输,打成平手。
有人一身是伤,以眼泪下酒,用“温柔”来完成最后的着色,再把自己拼凑起来,拼成好端端的一个人样。只有掰开来看,才能看见厚厚的坚硬带刺外壳下,是一点像贝类柔软的心。
我也在以前的文章中写到:千帆过尽自从容,温雅一笑快半生。其实只有经历过生活的搏杀的人才明白,温柔啊,无非是用自己经历过的痛苦,去理解,去原谅。
歌颂这些人的温柔就好像在残忍欣赏他们的痛苦。我内心极为不喜欢太过温柔的人,温柔长久了人就隐忍和隐晦,我愿我们每个人像这个夏天一样,即使短暂但仍然热烈率性的活着。
(中午华博发来的照片,这是16年跑团年会上我,华博,梁乾和王敏四个人朗诵我写的散文诗时的照片,转眼五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